泡杯干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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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九】不渡12

预警:对沈垣不友好,如有不适请默默退出。


本章是陈师弟的一些输出章,顺便开点新副本,最后,我们的修罗场初见雏形了捏~


  众人这会儿把事儿都掰扯干净了,却留下一个烂摊子——正捂着伤口的岳清源。岳清源这笔糊涂账,扯不断理还乱,说白了就是只看沈清秋想追究到什么地步,可他才是如今的掌门,沈清秋和剩下的师弟,又能追究到什么地步。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难以启齿。陈清虚摇头,轻叹一声,“掌门自便,烦请沈师兄送我一程。”他带走了事主沈清秋,自然是免了苍穹一场纷扰,更免去沈清秋进退维谷的忧困。沈清秋懒得同岳清源纠缠,自是无不可之意。只是他还没动腿,就听得外头一声冷斥。

  “慢。”一身玄色道袍裹着凌厉的山风卷如穹顶峰。来人五官整肃端正,身形笔挺,剑眉入鬓,瞧着像是四十许人。

  沈清秋一干人忙不迭整衣冠肃形容,执弟子礼相拜,“师伯。”玄衣道人挥一挥袖子,示意众人先往边上站站。岳清源这会儿仍是委顿若经霜逢雪,一片灰败萎靡神色。他戚戚喊一声“师父”,便又沉默下去。

  苍穹上一辈从“晋”字,前任穹顶峰峰主号晋拓。晋拓真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刚直,行事耿介,雷厉风行,却又滴水不漏。天琅君当年被镇压时嗤笑其虚伪迂腐,十足伪君子。只是能承担起掌门职责的人,难不成真靠仁义礼智信去感化众生?

  然晋拓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懵了众人。“你难道还等着你的师弟师妹开口来求我饶你?”他这话又撕下岳清源一道皮。“孽徒!还不滚起来!”

  陈清虚沉着道,“师伯训诫掌门,我等在此多有不便,清虚告退。”只是他走过堂间时顺势扯一扯沈清秋的袖子,面不红心不跳地冲晋拓真人执礼,“清虚失礼了,盖因目不能视,先劳烦沈师兄送一程,来日向师伯赔罪。”

  晋拓必然是要保岳清源的,穹顶峰峰主的位子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坐,苍穹的掌门自然也换不得人。但叫沈清秋看一番严师教徒、幡然悔悟的场景没得有些恶心人。旁人不好开这个口,陈清虚自小长在苍穹,却是在诸峰长辈面前都挂过名的弟子,他要耍无赖,旁人也拦不得。

  沈清秋虚扶着对方的胳膊,二人一路沈默良久。他对陈清虚着实称不上熟悉,若王清毓还有些师长间的面子情,陈清虚则是八竿子打不着。他来苍穹时,陈清虚已足不出户有些年了。他侧身避风,正好瞧见这位病弱的师弟那一截格外纤细的好像一把能攥碎的颈子。

  苍穹这些个师兄弟里,最昳丽出众者莫过于柳清歌,最俊秀生怜者莫过于王清毓,但陈清虚在这么一干人里,最是扎眼。病弱,清瘦,但像一把生锈而犹有余威的传世名刀,有种难言的锐利。这种锐利和柳清歌的好战又不同,更形同漠然置之的尖锐。

  只因为陈清虚坐在堂上,下头才没有人七嘴八舌地吵嚷。不然他们此番要费的口舌,并不只有这样一点点而已。“多谢。”

  “沈师兄总是很客气。”陈清虚骤然回身,差点撞进沈清秋怀里,但他仍是风雨不动般自若的将力道卸在沈清秋扶他那只手上,“不如说,沈师兄总是十分客套。大家是一样的师兄弟,这样客套做什么?”

  沈清秋有些尖刻地挑了挑眉,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放弃了那副对谁都不满意的画皮,“一样?”他想嗤笑对方的天真,但鉴于是陈清虚故而有些说不出口,只是把话断在此处,便摇着扇子任对方自行描补。

  “除了我,没人是在这山上长大的。”陈清虚额前碎发被折扇的风扬起。他那双眼睛在欺霜赛雪的脸上格外黑沉沉的,像是嵌进两汪深而浓碧的潭水。“师兄同他们的分别,大概是没遭我训过。”他这话说的是真正的不客气极了。

  沈清秋把他的狐裘带子扎紧,然后就被自己这个同给人掖被子一般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何事学会的慈母心肠?大约是同木清芳接触久了,这手就多少有点闲不下来。“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实话总是难听,但难听的也不尽然是实话。”①陈清虚感觉对方的呼吸声有些太近,但忍着没窜开,只是若无其事地抹了一把痒痒的面颊,“师兄明日记得来。”

  沈清秋这才注意到两人这么拉拉扯扯地已经到了地方,没好气道,“还来做什么?”

  陈清虚的瞳仁在屋檐下格外圆润,像暗处憋着坏的猫,“师兄如今的病,木师兄是治不好的。”他兀然露出一抹笑,倒像个耐不住寂寞,顽皮的病弱公子。“何况晋拓师伯定然要多留些时日,到时候,清净峰总归是没有我这里清净的。”

  沈清秋哑然,真到了那一天,确实除了此处,没地方能清净了。

  然而第二天晋拓没出门,原因无他,岳清源重伤。这怨不得柳清歌,那一剑并未重到这个程度,晋拓昨日那一顿打也没有。只是岳清源大半夜的,在清净峰的半山腰站了一夜,回来便风邪入体,烧得不省人事。

  穹顶峰又满了一轮,然而有两个人迟迟不见踪影。来报备的人是聚鹤峰的小童子,只说陈清虚救急复发,是沈清秋在照顾。这是实话。陈清虚本就体弱,昨日难得动一动刀,经脉上的沉疴也跟着发作了。

  陈清虚自幼双目失明,是在胎中母亲遭人追杀落下的病根。此处经脉淤塞僵硬,如老树盘根,难以疏通。稍动一动灵力,便受着剜动双目的痛楚。这样的顽疾,成了修士着实是自讨苦吃。

  “陈师弟。”木清芳推门而入,清凌凌两丸眸子在二人中间晃了一晃。“怎么也学上这讳疾忌医的毛病了?”他面上带着笑,从沈清秋面前过时又被瞪了一眼。

  沈清秋瞧见有人抱臂倚在门口那颗老梅树上,左臂似乎缠着绷带,目露惊讶。木清芳冲他摇头,“晋拓师伯不至于直接出手,是柳师兄自己刺的。”

  沈清秋闻言冷笑,“不直接出手,却能倚老卖老,今日不放点血出来,难不成来日就能逃过?”诸位师伯中,他最烦晋拓,觉得这人就和那些吞了救灾银还满口仁义道德的凡俗官僚差不了多少。这刚直不阿是为了维护他的权威,旁人若在他面前学刚直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木清芳将银针刺入陈清虚侧颈,“师弟莫要用力,松了筋骨才好见效。沈师兄这话可别被山风刮去不该去的地方,掌门毕竟是掌门。”前代掌门也好,当今掌门也罢,怎么穹顶峰净出些不想见的人?

  “待晋霄师伯回来,只怕穹顶峰的屋子都寻不见房梁。”陈清虚蹙眉,却也没躲开捻动的银针,“还是等晋微师伯回来救命吧。”

  晋霄正是柳清歌的师尊,晋微则是沈清秋心心念念的好师父。陈清虚这后半句显然是反话,如叫晋微知道岳清源敢纵容包庇一个夺他徒弟舍的野鬼,穹顶峰的命,只怕全悬在晋霄一剑削飞的房梁上了。

  闻言沈清秋合上折扇砸在手心,难得生出一些堪称软弱的思念来。一片阴影遮住了他,一抬头,原是柳清歌。那张昳丽的脸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拎着两坛子酒,陶罐碰撞的声音清脆地落进聚鹤峰,“来喝。”

  木清芳这会儿将针拔出来,面色凝重道,“恐怕得晚些了。”在场四人皆是面色一凛,这银针幽幽的泛着青色。

  

  注:

  ①:这话其实是陈清虚暗示沈清秋说话难听但大多不是真心话。小陈师弟是个懂言外之意的聪明人,不会把小九拧巴的那些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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